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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归

第十一章 大陆是我的家乡

趁着李丽打电话,蔡志荣来到钢琴房,看到钢琴他又会想起张淑琴,他哀叹一声,事世难料。揭开琴幕,手指拂过琴弦。

墙上挂只海螺,是父亲蔡仁方生前留下的。这只海螺有故事。原本蔡仁方是大陆东山铜钵村人,这次蔡囡说去东山,不仅勾起他对父亲以及刚去大陆求学不为人知的往事。

六岁时,蔡志荣曾对海螺感兴趣,他发现父亲每到深夜都会拣起海螺望好长时间。

“爸爸,爸爸,海螺里有虫虫吗?”六岁的蔡志荣这样问爸爸蔡仁方

蔡仁方很慈祥,摸着蔡志荣的头“荣儿,海螺里没有虫虫,有回忆!”

“爸爸,爸爸,什么叫回忆啊!”

“回忆啊,就是象爸爸回到你这个年龄去。”虽然父亲的回答,似懂非懂,后来蔡志荣发现父亲回忆的并不是他的童年,而是一个叫小美的女子。

1979年,大陆对台湾实行宽放待遇,一部分台湾人士通过香港以及澳门公开口岸进入大陆经商和求学。

父亲蔡仁方送蔡志荣到厦门对他说了一些话:“荣儿,原本爸爸是大陆人,我思,是我日思夜想我的家乡,今日送你到大陆,也不想割舍这份深情。我只想我是大陆的人,大陆是我的家,我的儿也该回到大陆的故土!”

当时蔡志荣并不知道父亲这番话有其深深的含义,父亲走的时候问他:“荣儿,你还记得你小时问过海螺的事吗?”

蔡志荣答:“我记得!”

“有空你去铜钵村找一个叫小美的女人!”

蔡仁方把一张记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他。

蔡仁方走的时候,蔡志荣分明见到他被海风掠过的鬓发,爸爸的背影竟然那么憔悴。

事隔一个月后,蔡志荣结与张淑琴去东山的铜钵村,可惜,得到的消息并不是乐意的,有邻居告诉,小美已经去世,听说,她为了盼夫,把一盏灯悬在海边的柱子上,只可惜丈夫没有等到,灯还在,她却撒手去了。

蔡志荣第一次明白海螺的含义,原来父亲所说的回忆,正是一个他在对岸望尽天涯尽头的妻子小美。

蔡志荣那一晚回到学校,捂着被子哭了很长,蔡仁方心中有一个结,这个结正是1950年5月10日发生的。

据一位未过逝的大娘回忆,“那是一个不堪的夜晚,小美抓住蔡仁方的手臂,死死不肯放手,国民党官兵硬生生把他们拆开,小美哭得死去活来,最后要求官兵们等等,大家发现,小美手上从家里拿出一个海螺,对蔡仁方说:“仁方,我生是蔡家的人,死是蔡家的鬼,大陆台湾一海相望,想我的时候,你就看一下海螺吧!”“小美,小美!”蔡仁方留着满面的泪,小美在他的悲痛的喊声中望着背影被官兵抓上一条渔船,小美不死心,拿起家里的明灯,想照着蔡仁方,但船儿启动,暗淡的灯火照不到船上,照到的只有孤寂喧哗的海,“仁方!仁方啊!”小美举着双手抓捏着,悲痛欲绝,每晚那些寡妇们都会看到一盏盏明灯亮起,有多少灯亮起,就有多少壮丁被抓这,就是后来铜钵村成为寡妇村的原因。

“小美日思夫,夜思夫,眼泪都哭干,眼睛哭瞎,还没盼到蔡仁方回来,那一年,天寒地冻,邻居发现她含恨离去!”

张淑琴听得呜呜直哭,她抬起头发现蔡志荣跟他一样,他们结伴而归,一路谁也没说话。俩人嘤嘤呜呜哭了一段又一段,回到宿舍,蔡志荣一头栽到床上,他想到他六岁时的天真,却不知历史的辱命,人生的疮伤,小美死了,那一定是父亲最深痛的记忆。

结果父亲来看他那年,他也不知怎么得知小美去世的,从大陆回到台湾后,就一病不起,此后就再也没有起来,蔡志荣的母亲生她时候难产去世的,对于女人,蔡仁方永远只能用沉重二字概括。

**海螺,象追思一段饱受沉痛的记忆,受到父亲的影响,蔡志荣同样对大陆的张淑琴有一份刻骨的思念,只是那份思念,就象黑夜的雾霭永远也挥之不去。

蔡志荣全面揭开琴罩,那个他闭眼都能弹出的曲子,突然在他的指间响了起来,声音悠怨,如诉如泣。

蔡囡在电话听到琴声,“妈妈,爸爸在弹奏相思曲?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们在琴雅”蔡囡发现说漏口“琴雅斋“,欲言又止。她不想家庭起战火,但她理解蔡志荣的苦衷,蔡囡连忙改口,“妈妈,你们的结婚周年上我不是听过了吗?”

李丽压低声音问:“囡囡,你知道曲子的来源吗?”

“妈。我只赏乐,不问源由啊!”

“囡囡,你妈虽然不懂乐曲,但是音乐都有一个共性,就是它的创作背景!”

“妈妈,太深奥了!爸爸弹给你听,你就尽管听吧!”蔡囡会哄李丽,弄得李丽笑**的。

蔡志荣一曲弹过,掩琴盖上,他不知李丽早立在她身边,并递给他一包面巾纸。

“志荣,有些事,能忘记就尽量忘记吧,不能忘却的那是因为我们心中有故土,有共同的家园!”

蔡志荣心头一热,扶着李丽的肩头:“李丽,感谢你!”李丽听完,不知是这句话,还是她有所改变,竟然第一次发现真实的蔡志荣是那么地感染她。

方老太何尝不是被感染,只不过,她的故事没有蔡仁方沉重,那一年,她与方士诚,她的丈夫被押上船的,她是唯一一个女的,是跟着家属去的。

“走!”国民党军官鞭打着方士诚,方老太扑了过去,“士诚,你不能走啊,过不久我就要当母亲了!”

方士诚实在为难,面对如虎的一群兵,他不得不冒死提议,“长官,你看,我妻子就要生下孩子,你能不能通融,将她一并带到台湾,我是医生,我救人一命,看在我能救死扶伤的份上,我把过不久就要生产的老婆带在身边吧!”方士诚扑通跪下,他拉着方老太也一起下跪,两人不住地瞌着头,头皮瞌出血了。军官想了想,方士诚行医,对台湾的兵们觉得可以免费就诊,便同意了,方老太由悲转喜,惊慌收搜一堆衣服,一位士兵等得不耐烦对她哄道:“快点!”

去到台湾第一年,水土不服,加之战乱,身怀六甲的她便染上重病。军官还要让她干活,不从就用鞭子鞭打,“我请你过来不是白吃饭的,你老公能就医,你能干什么?白吃白喝两张嘴!”

方士诚为了妻子能安心养胎,让方老太护理伤员、做饭、洗衣服,后勤杂事全由她干,过了几月,难产的方老太生出一个儿子,取名方晴。

方晴,从小在部队生活,耳濡目染方士诚给士兵就诊,由于方家多了一口人,方老太的担子就更重了,白天要做勤杂工,晚上还要去和方士诚一起照顾受伤的病员,孩小的方晴也随父母同,长大后,时势有了变化,他有幸读上医学,父亲联系到香港他的亲人,于是赴香港落脚。

方晴在大陆还有一个老奶奶,读书之际他时不时回去看,后来他发现大陆有很大的就医空间,就让父亲答应他在厦大附近开了一个诊所,对学生实行半费制。方老太也随儿子回到她的娘家,不过,她的娘家人都已经过世,留下鼓浪屿一间空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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